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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我的菜，你不準覬覦。”
張雄才不管他，立刻殷勤地迎上前幫楊漾拉開椅子，順帶自我介紹：“美女你好，初次見面，我叫張雄。”
楊漾對他露出了一個很熱情的笑容，開口：“你好。那個，怎麽沒有看到相澤呀？”
“不知道啊，他說要去買什麽東西，就讓我們先來。”坐在一旁的杜北回答。
對待美女，大家的情緒都異常的高漲，連回答問題都是迫不及待的，仿佛她身上有個“快速搶答”的按鈕一樣。
不過那又有什麽用，人家楊漾一上來就是問相澤，其他人姓甚名誰她都不關心的。
“那他什麽時候來呀？”楊漾又接著追問了一句。
她說這話時包廂的門正好打開。
莊小棗還沒入座所以離門最近，就下意識的往門外看了看。先是看到了一雙骨節分明的手，然後看到那個人的臉。
劍眉，薄唇，也許是急著跑來的緣故，挺拔的鼻尖微微地泛紅，但這不影響他好看的容貌，反而給他增加了一點生氣。他的眼神像是夜晚的海，平靜而又深邃。
他看向她的時候，那片海裏好似被撒了一把細細的星光，隱隱約約地泛出了一絲柔和的光芒。
相澤知道自己會見到莊小棗。
即使周圍的人都說沒有見過這個人，即使所有他們曾經的交集都消失，即使他又在莊小棗的生命中缺席了三年。
但他就是知道，他總會見到莊小棗的。
這是他高中默默註視了三年的容顏。如果沒有怪事發生，他說不定正牽著面前這個人的手，最不濟的，也能上前說個好久不見。
可他不能，他只能像現在這樣，像打量著一個陌生人一樣地打量著莊小棗。
她的頭發長了很多，在腦後被不用心地紮成一個馬尾，散落的發絲輕輕地垂下。黑框眼鏡遮住了她半張臉，可眼鏡後的眼睛卻還是像被水洗過一樣幹凈透亮。
臉頰小了一圈，白白瘦瘦的讓人有點心疼。
你好啊，成年的莊小棗。相澤在心裏這麽對她說。
“小棗，你怎麽看人看得楞住了？”方楚在旁邊笑笑地提醒。
莊小棗這才反應遲鈍地移回了目光。
方楚把手繞到莊小棗的腰後，輕輕地掐了一把，用只有她們聽得到的音量說：“這可不是你該犯花癡的對象，他被楊漾相中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她回答。而後就不看相澤了，怕又陷入他容貌的魔力中。
楊漾把披散在胸前的長卷發撩到耳後，風情萬種地和相澤打了個招呼。
“你剛才去買什麽啦？”她問，句尾的語氣詞帶著點調皮的上揚。
“也沒什麽。”
說著他又瞥了一眼莊小棗，她沒在看他。包裏的糖炒栗子還是燙的，那溫度隔著衣服傳到他的胸腔，讓他覺得有點不好受。糖炒栗子是他去高中學校的車站旁買的。
以前莊小棗總是想吃來著。
好幾次他都看見她站在人家的攤位前眼巴巴地看，那家糖炒栗子一袋要二十塊，是比其他小攤小販賣的東西要貴。可是它又特別的香，每次有人路過，攤主就開始翻炒，那甜味一傳就傳得好遠。
莊小棗通常會選擇吃比較便宜的麻辣燙，因為一份糖炒栗子能買三份麻辣燙了。
但每次路過糖炒栗子，她還是被饞得不行。
相澤就想啊，哪一天能請她吃糖炒栗子就好了。
他等呀等，都沒有等到那個機會。
知道今天會見到她，他就突然特別想去買了給她吃。頭腦發熱的後果就是，他現在完全不知道要怎麽把這個糖炒栗子給她。
“大家快坐下吧，我們開吃！”段嘉招呼道。
但大家都坐下了後氣氛就變得有點尷尬。
在場的男女彼此之間都不熟，眼下在一個包廂裏，大家排排坐著，好像是出來相親的一樣。
想著活躍下氣氛，段嘉拿出了他之前準備好的真心話大冒險。
其實真心話大冒險這種東西就適合給心裏有秘密的人們玩，要是人們之間沒有點暧昧的情緒，還真是玩不起來。
恰巧現在場上就有這種情緒，男生想要多了解一點楊漾，而楊漾則想多點機會接觸相澤，段嘉一說要玩就好幾個人附和他了。
等菜差不多上齊了，游戲也開始了。
段嘉第一個抽，他抽的是大冒險的牌——“請吃下你對面的人給你夾的任何東西。”
他對面坐著莊小棗，於是大家就集中目光地看著她。
莊小棗泰然自若地夾起一個三文魚壽司，再在上面擠了一圈的芥末，怎麽說也不能辜負大家對她的期望嘛！段嘉長大了嘴，緊緊地閉上了眼睛。
她的筷子輕輕地往那大嘴裏一送，幾乎是同時段嘉的表情變得無比痛苦，鼻子裏呼哧呼哧地出著氣。
“太嗆了！”他尖叫。
“哈哈哈，剛剛小棗餵段嘉的畫面好溫馨啊！”方楚端了杯茶給段嘉。
“你別說，他們還真的有點夫妻相。”楊漾跟著方楚笑起來。
這一番亂點鴛鴦譜讓段嘉和莊小棗互相打量起對方來。
莊小棗心裏想的是：哪裏像啊？不就是因為他們今天都穿了白色的衣服，加上兩個人都戴了黑框眼鏡嗎！其他的，是人的不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，怎麽能說天下所有的大眾臉都有夫妻相呢？
段嘉卻發現，眼前的女孩長得好像不錯。
不屬於一眼就驚艷的類型，而是比較耐看的。主要是那黑框眼鏡和厚厚的鏡片讓人沒有了探究她臉的興趣，不然仔細看的話，她的五官是很精致的。
“額，那個，剛才學妹你是用你自己的筷子餵我了吧？”段嘉心情好地調戲了一下莊小棗。
“啊！！”莊小棗這才想到，立馬觸電一樣地松開了手上的筷子：“我不是故意的！”
“沒事沒事，我不介意。”看著她被嚇到的樣子，段嘉覺得她看起來又更討喜了幾分。
這時，一旁沈默著的相澤忽然開口了：“你不介意，她介意。”
剛才大家在笑的時候他就沒有笑，只沈著一張臉看著段嘉和莊小棗的互動。現在終於忍不下去了，站起來去給莊小棗拿了雙筷子。
“用新的。”他說。
“啊，謝謝。”感受到那人正靜靜地俯視著她，莊小棗連忙迅速地雙手接過筷子。
“相澤你過分啊，怎麽能這麽吐槽我呢！”段嘉嚷嚷著，“下一個換你抽，我看你抽中什麽！”
相澤二話不說就摸了一張真心話。
“在座的異性中，你有感興趣的嗎？”段嘉湊過頭去，大聲讀了出來。
女生這邊聽到這個問題都心照不宣地看向了楊漾，這是楊漾最關心的問題，相澤對她感不感興趣。這個答案關乎到她到底要不要拋棄一貫驕傲的姿態去倒追相澤，所以她幾乎是屏住了呼吸在等相澤說出口的話。
“有。”
聽到相澤回答了她想聽到的那個字，楊漾差點克制不住笑出聲來。果然，相澤冷冰冰的樣子都是裝的，她就想了，哪個直男會對美女沒有興趣啊？！
男生這邊聽到相澤的回答卻是一片愁雲慘霧，相澤要是對楊漾有興趣的話，他們就肯定沒戲了。看著楊漾掩飾不住的高興，大概不久就能聽到他們交往的消息了。
唉，俊男美女湊成對，剩下單身狗狂吠。
“換我抽了吧？”楊漾笑得眉眼彎彎：“林慧，把牌遞給我。”
她也想抽個真心話，最好也抽到“在場有沒有你喜歡的異性”這樣的，就不愁相澤不知道她的心意了。
而就在她要抽牌的時候，她看到林慧給她使了個眼色。
“你確定要選真心話嗎？”林慧提高語調問她：“也許大冒險會比較好玩哦！”
林慧和一幹舍友都是楊漾帶來助攻的，所以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林慧的意思。
“那我選大冒險吧。”楊漾翻開大冒險的牌。
那牌上明明白白地寫著——大冒險：親吻一個在場的異性。
現場的氣氛馬上被點燃了，大家都開始起哄：“哇哇哇！怎麽親！親哪裏？”、“選誰選誰？”……
楊漾羞怯地低下了頭，咬著唇，緩緩地指了一下相澤。
果然白馬王子都是配白雪公主的，受這氣氛感染，莊小棗也說了一句：“為何我的手裏多出了火把和汽油。”
相澤看著莊小棗看熱鬧的笑臉，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深不可測起來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 恢覆更新啦！自high中……
_(:з」∠)_困啊。
抓了蟲，異性寫成異形也是有點醉。
☆、朋友所愛不可欺
“我拒絕。”
相澤冷著臉說，這話一出就讓現場熱絡的氣氛煙消雲散。莊小棗疑惑地朝他望去，正好對上他看著自己的視線。
大概是錯覺吧——莊小棗怎麽感覺相澤是在瞪著自己呢。
楊漾狠狠地揪了一下自己的大腿，勉強擠出一個笑容：“是吧，我也覺得這個大冒險太過分了。”
“對、對，不然我們就跳過這個大冒險好了，”張雄跳出來打圓場：“作為不接受大冒險的懲罰，相澤再多抽一張牌！”
“嗯嗯。”楊漾笑著點點頭，不過她的眼睛裏沒有任何喜悅的神采：“快抽牌吧。”她催促相澤，希望這個尷尬的時刻能快點過去。
看著楊漾不自然的表情，莊小棗偷偷地在下面握了一下她的手表示安慰，想也知道，她現在的心情一定很糟糕。
看著她們兩個的小動作，相澤的眼神更冷了幾分，他沈默著，又抽了一張真心話牌。
“揭露在座的其中一人所做的一件不為人知的事情。”
男生們的神情紛紛變得緊張起來，他們常常找相澤幫忙，他對他們的各種糗事可是了如指掌的。
“怎麽來了題坑兄弟的啊！”杜北哀嚎。
“誰說我要說關於兄弟的？”相澤挑起英挺的眉，眼神落在包廂的角落。
“我要揭露……”他的音量不大不小，嗓音低沈而迷人地念出那個名字:“莊小棗的。”
莊小棗還以為自己聽錯了，她擡頭一看，卻發現其他人的表情也是和她一樣驚詫。
“莊小棗這個人吧，愛哭、膽子小、不會打扮、私下吃起東西來跟豬妖轉世一樣、腦子又不是特別好用。”他看著她說，即使大家都還都還沈浸在那驚訝中，“可是，很少人知道，她的身體裏又藏著矛盾的一面，這矛盾讓她變得那麽特別。膽小的她卻敢在危急時刻站出來幫助別人，跟喜歡的人表白；腦子不好卻一直很努力的讓自己笨鳥先飛，最終名列前茅。她的手也很巧，折出來的小愛心很好看……”
“等等，”楊漾打斷了他，她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莊小棗，聲音好像繃緊的弓弦：“這麽說來，你早就認識相澤了？”
“不認識啊……”莊小棗不知道怎麽說了，相澤說的那個，好像是她，好像又不是她。長這麽大，她都還沒有遇見真心喜歡的那個人，又何來的表白，她更沒有給別人折過小愛心。可是其它他所描述的又和她是分文不差，他是怎麽知道的呢，明明今天才是第一次見面啊。
“撒謊精。”楊漾拿起自己的包包憤然離席。
林慧和方楚狠狠地瞪了莊小棗一眼，也追著楊漾走了。
“等等我！”莊小棗朝她們喊，正要起身的時候她的手被人拉住了。
轉頭，她看見自己的手中被放了一個紙袋，是相澤給她的。裏面的東西已經放涼了，莊小棗不知道他的意圖，只想盡快和他劃清界限，不然就更難跟楊漾她們解釋清楚了。
於是，她松手了，那紙袋落在了地板上。關上包廂門之前，莊小棗聞到空氣中有很淡的糖炒栗子香氣。
相澤想要接住但來不及了，堅硬的鈍物咕嚕咕嚕地滾落了一地，維持著那個接物的手勢，他怔怔地看著地板。
包廂裏，一桌子的五顏六色的飯菜因為大家消失的食欲而變得黯淡，男生們面面相覷，等著第一個人站出來，對面色不善的相澤提問。
**
“開門啊，其他宿舍的人都看著了！”莊小棗在宿舍門口輕聲地說，祈禱裏面的人能給她點反應。
她在門口已經呆了十五分鐘，舍友們都不給她開門，附近幾個宿舍的人都在探頭探腦地觀察著了，就想發生點什麽八卦以供她們睡前開心一下。
終於，門鎖嗒地一聲開了，莊小棗立馬如釋重負地躲進了宿舍。
楊漾正冷著臉玩電腦，而其他兩個舍友都搬了張椅子坐在她旁邊。
“羊咩咩女神，小人錯了，錯得太離譜了，給小人個機會解釋吧！”莊小棗假裝甩著眼淚，一把跪倒在楊漾腳邊。
楊漾把腳轉了個方向，依舊不理她。
反倒是林慧先說話了：“莊小棗，你知道我們宿舍最討厭什麽吧？”
“知道知道！”莊小棗立馬點頭，前陣子林慧失戀，她們三個輪番上陣安慰她，順帶把林慧閨蜜和林慧男朋友罵了個底朝天。被閨蜜搶走男朋友什麽的，大家一致的觀點就是“婊.子配狗，天長地久”，從此閨蜜和男友都永黑。
“那你還明知故犯？”楊漾冷哼一句。
看楊漾跟她講話了，莊小棗激動得差點起身跳個舞。女生之間最擅長冷暴力，最難纏的也是冷暴力，其實有些東西攤到臺面上來講兩句就講清楚了，可是她們偏偏不願意溝通，只堵著一口氣老死不相往來。
“冤枉！我真的是第一次見相澤。”莊小棗舉起四個指頭，口齒清晰地說：“我發誓！”
“呵，那你的意思是他對你一見鐘情啊？不對，一見鐘情也不可能了解你那麽多事。莊小棗，在我示好失敗的時候，你一定在心裏冷笑吧。”楊漾維持不住冷冰冰的臉了，看著莊小棗的時候，她的臉上全是怒氣。
“冷笑？我有什麽好冷笑的，我完全是希望你們兩個好呀！相澤那種條件怎麽看得上我，當然是要超級大美女，比如你，才配得上他了。他之前說的話也沒有表示出對我一見鐘情啊，充其量是很了解我。但是我根本沒有折小愛心送人過，還有向喜歡的人表白我也沒做過，你們都知道的，我沒有戀愛史的，連暗戀都沒有過。”
莊小棗真是委屈的不行：“要有的話我肯定說出來讓你們給我出謀劃策，就算暗戀失敗也能給我們做個睡前談資不是。我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我的事，真的。”
“也是，小棗看上去確實不像是那種搶別人所愛的人。”林慧看莊小棗講得都快哭了，也出來幫她講了一句話。
莊小棗看楊漾的面色有點松動，就繼續說：“楊漾，你跟我一個初中，你也知道的，我成天就在學習，學校裏有哪個男生看得上我的？三年來我一個緋聞都沒傳過，在我們學校也從來沒有相澤這號人物啊！高中我上的是封閉式女校，更沒有機會認識男的了。哪來的機會接觸這麽一個大帥哥，還讓他對我這麽了解啊？”
“好吧，”楊漾思索了片刻又問道：“那你現在見到他了，也保證對他一點興趣也沒有嗎？”
“不敢！此男與我一個天上一個地下，可遠觀不可褻玩焉。”莊小棗說著，又舉起了她的四個手指頭。
“呼。”楊漾送了一口氣，又恢覆了從前那個高傲又可愛的樣子了：“我就想了，相澤連本美女都看不上，怎麽會看上你！不過這相澤也真是奇怪了，你說他是不是學過算命啊？”
“很有可能，”方楚提出一個更有可能的推測：“或者他會不會認識什麽很熟悉莊小棗的人，聽那人講的啊？比如莊小棗媽媽、表哥之類的。”
“這我就不知道了。”莊小棗看著楊漾消氣了，心裏的大石終於落下了。
“楊漾，我都沒講過吧，從初中那時候我就很佩服你了。不過那時候學校跟你玩的女孩子太多，討厭你的也很多，我就沒敢接觸太耀眼的你！”莊小棗有點激動地說。
“餵，幹嘛忽然畫風轉變，一副要跟我百合的語氣啊！”楊漾裝作嫌惡地推開莊小棗的臉。
她卻笑嘻嘻地繼續表白：“你記得不，校褲改小腳褲風潮是你帶起的，大家還學你在校服裏穿大帽子衛衣呢！還有還有，有次我們選班委，你直接上去跳了段舞，全班同學都看你看呆了……”
“哇，楊漾你身邊有個癡漢啊，觀察得這麽仔細。不過，這些事情現在看來都是你的黑歷史了吧，小腳褲風潮，噗哈哈哈！我估計下一句她就要說‘楊漾，我喜歡你很久了’，是吧？”林慧在一旁笑得不行。
“楊漾，我……”莊小棗故意停頓了一下，“人家從那時候就很想和你成為朋友了啦！誰知道後來我們這麽有默契，又考到同一個大學。還好高中我努力學習了，不然你藝考考得那麽好，肯定和我分開！嗯，總而言之，我就是想說，我很珍惜和你做朋友的。有多少人能同一個班級後又同一個寢室啊，這都是緣分。”
她講得很慢，語氣也挺煽情的，楊漾聽著聽著也被她勾得想起一些初中時候的事情。
“好啦，”她伸手摸摸莊小棗的頭，“相澤說的挺對的，其實你真是一個挺矛盾的人。看起來呆，心裏感情充沛的很，被你講得，我都不好意思剛才對你發火了。看著你很努力做事的樣子，也讓我時常很有動力的，你也別老妄自菲薄，過分自卑了，我也是把你當朋友的。”
“這畫面如此百合，導致我無法直視！”方楚的雙手收起了無名指和中指，再遮住了眼睛。
“那楊漾你還追相澤嗎？”林慧問。
“追，怎麽不追。這是本美少女第一次追人，他相澤憑什麽不喜歡我？我不允許！只有等我追到他，才能滅了他囂張的氣焰！”楊漾鬥志昂揚：“大家支持我不！”
“支持！”林慧舉起右手。
“一百個支持！”方楚舉起右手。
“無條件支持組織！”莊小棗舉起雙手。
“OK！請大家吃夜宵去！”楊漾揣上了自己的錢包：“剛剛那個什麽日本料理，吃得我一點都不飽。”
“好的，走起。”三人異口同聲。
宿舍又恢覆了一片和諧。
可這和諧又是如此的短暫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
☆、別扭精要表白了
說來也奇怪，之前不認識相澤的時候，莊小棗在學校從沒見過他。
認識了以後，就去哪都能見到相澤。
買早餐的小賣鋪，有相澤；上完課的教室外，有相澤；人煙稀少的學校食堂，有相澤；回宿舍的小道上，有相澤；在陽臺曬衣服，相澤就站在樓下看。
本來莊小棗還不確定相澤對她是什麽意思，但幾周下來，她自己也有點模模糊糊地察覺到了。
被校草關註的虛榮感和負罪感同時湧上心頭，導致了莊小棗一看見他就立刻轉頭，去往別處，這也讓相澤的臉色也一天天地變冷了。
人這種生物就和蘑菇一樣，越是漂亮呀、色彩鮮艷呀，就越是有毒。莊小棗看見相澤就很怕自己被他毒死，畢竟這麽英俊、還對她上心的蘑菇是很罕見的。
在她躲了整整一個月後，這天在圖書館，莊小棗被相澤攔下了。
“不好意思，我想和她單獨說話。”相澤對著莊小棗身邊的林慧說。
“別走。”莊小棗低著頭去扯林慧的袖子，她心裏沒底，怕林慧不在場她就受不住美色.誘惑而背叛組織了。
林慧猶豫地看了看莊小棗，又看了看相澤，問道：“為什麽你要和她單獨說話？”
“我要對我喜歡的人表白。”相澤看到莊小棗的頭唰地一下低得更厲害了：“這個理由可以嗎？”他像是在問林慧，卻是在看著莊小棗的。
他用指尖輕輕地挑起她的下巴，讓她與自己對視。
於是，莊小棗看到了一雙像湖水一樣深邃的眼眸，有著萬般尖銳的秘密，卻又有柔情深藏。
“可以嗎？”他又重覆了一次。嗓音低沈，撩動人心，仿佛某種不容拒絕的咒語。
她似乎是點了頭。
反正，等她回過神時，林慧已經不在她身邊了。莊小棗下意識地想快點溜走，但是來不及了。
圖書館的燈是暖色調的，一絲不差地打在相澤的後背上。
他步步緊逼，最後把莊小棗逼到圖書館一個小小的角落，用手圈住。再慢慢地俯下身，說：“你已經失蹤了三年，現在還要跑去哪裏，嗯？”
因為靠的太近，莊小棗完全不敢直視他。只覺得自己的戰鬥力越來越弱，想說的話也都變成了一團漿糊：“我沒有失蹤，還有……上次我們是初次見面啊。然後，那個……為什麽說要表白？對我嗎？可是為什麽呀？”
“初次見面？”相澤微微地勾了勾嘴角，這動作讓他看上去多了幾分邪氣：“啊，那我大概是對你一見鐘情了吧。”
莊小棗憋著一口氣，等他說完下面的話，不過她懷疑自己在那之前就會窒息而死。
相澤的聲音很輕，溫熱的氣息越來越近：“你以為說出那些話是我一時沖動嗎，我告訴你，不是的。我是經過了深思熟慮後才說出口的，把你和別人湊成對，或者把我和別人湊成對，都是我無法忍受的。”
他嘆了口氣，又說了莊小棗聽不懂的話了：“趁早快刀斬亂麻，我們就能早一點在一起了，莊小棗，本來我們三年前就能在一起了。”
“三年前？可是我之前真的沒見過你啊！”莊小棗憋屈地扁扁嘴：“難道說，我和你的前女友長得很像？”
“不是，我說的就是你。”
相澤凝視著她，心無旁騖：“雖然我接下來講的話會讓你覺得我很奇怪，但我還是希望你能聽完。”
“你可能覺得我很陌生，但其實我從小就認識你了。小時候你叫我相澤哥哥，我媽問你要不要跟我定娃娃親，你還不樂意來著。我們因為這件小事吵架，在和好之前我就被我爸接走了。然後就在那天，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我一直以來的成長背景一瞬之間被改變了，原本來自離異家庭、孤僻的我，變成了來自健全家庭又樂觀開朗的人。周圍的人都不記得你，我一次次向他們的詢問都沒有結果，反而把自己變成了大家眼中的臆想癥患者。”
相澤用手指止住了莊小棗想要提問的嘴，繼續說。
“就在我自己也以為你真的是幻覺的時候，高中的我又遇見了初中的你。我跟你一起坐同樣的公車上下學，整整三年。我在等你主動跟我敘舊，等啊等，等到最後，竟然等來了你對我的表白。我特別開心，因為你喜歡我，所以那麽開心的。我們說好在車站見，結果我在車站等了很久你都沒有來。然後，就又發生了小時候的那件事。”
“你是說，我又不認識你了？”她問。
“是的。我從一個之前根本沒聽過名字的一類高中畢業，這個學校在我爸所在的城市。我父母又成了離異的關系了，而我跟著我爸。所有的東西又跟之前的不一樣了，我去你以前的家找你，你也不住那裏了。我只好回到有你的城市讀大學，希望能碰到你。那之後，我就開始想啊，當初你跟我表白我直接牽住你的手該多好。或者更早再公車上看見你，我就主動和你搭話。從前的我太別扭，心裏想的話都不敢說出口，讓我們又錯過了那麽久。”
他已經說了很多，把他能想到的，都托盤而出了。
他想這次由他來開口，對她表白：“這也是為什麽今天我站在這裏，莊小棗，就算真的有什麽不可抗拒力，我也想盡可能地跟你在一起久一點。”
他的語氣是那樣的困惑又悲傷，這樣的情緒讓她也跟著一起仿徨起來。莊小棗已經被打動了，即使相澤講的故事很科幻，即使他說的故事她完全沒有印象，但她還是想要相信他。
因為他的眼睛啊，那雙寫滿了認真的、明鏡一樣透亮好看的眸子裏，此刻倒映出了一個莊小棗。
腦子會騙人，但是心跳是騙不了人的。在離他這麽近的地方，她劇烈的心跳已經無處遁形。
相澤對她或許不是一見鐘情，但她對他卻是的。
包廂外的那一張臉，早已在她的心裏埋下了無數根錯綜覆雜的菌絲，等到她發現這朵剛冒出心尖的毒蘑菇時，內心深處的土壤已經被密密麻麻、綿延千裏的菌絲占據了。
現在就算是摘掉這個毒蘑菇，也除不完那些細密的念想了。
可是，毒蘑菇怎麽能修成正果，熬成受人祝福的湯呢？
她的腦子還有一個聲音在問她那句話呀。
——楊漾怎麽辦？
重色輕友、奪人所愛、綠茶婊，這些詞一個個沈沈地壓在她的身上，每一個，她都承受不住。
所以她只能回答相澤：“對不起，我還得再想想。”
事實上，她一點也不想說這句話的。
她憑著什麽讓相澤要等她想清楚呀？他可是相澤啊，優秀的、被那麽多人喜歡的相澤。萬一他等著等著，收回了今天的告白，那要怎麽辦？
“好。”超乎她預料，相澤一下子就答應了。
他松開了圈住她的手，改為牽著，修長的手指幹燥而溫暖。
“可以算是我預支的一點福利嗎？”相澤笑盈盈地問。
莊小棗很少看見相澤的笑容，被他這樣一笑，別說被預支福利了，就算他要向她借錢，她也是會把全部身家都借出去的。
“可以的！可以的！”她也仰頭朝他微笑。
莊小棗有一個不深的梨渦，只有在特定的表情時才會露出來。比如現在，她淺淺地笑著，臉上那個梨渦就顯露出來了。這讓她的笑容像是被灌了蜜一樣的，甜甜膩膩的。
“我們一起吃晚餐好不好，我再跟你講講以前的事。”相澤對她提出邀請。
“行吧。”莊小棗咬咬牙，算了，今晚的晚自習就逃掉算了。
“那你想吃什麽？”
“嗯……我想吃麻辣燙！”莊小棗實在是很需要麻辣燙來刺激一下她的味覺，以此淡化她今天被表白的所受到的刺激。就是不知道相澤會不會不喜歡吃這種東西，她有些期待地看向相澤。
“那就吃麻辣燙，你真是為我省錢。我們回母校吃吧，我記得你特別喜歡吃車站那邊那家麻辣燙。上次我去買糖炒栗子的時候，看到那家小攤的老板還在開店。”相澤不覺得她的要求奇怪，反而附和了她。
糖炒栗子……莊小棗心虛地想起了，第一次見面，被她甩開的糖炒栗子。是他特意回母校車站那裏買的呀，他怎麽會知道她以前上學時一直想吃那個呢？就連她愛吃車站那家麻辣燙，他也知道，的確是很了解她。
莊小棗開始真的有點相信了，相澤所說的“被更改的回憶”這件事。
是只有他的記憶被更改了呢？還是大家的記憶都被更改了，唯有相澤的記憶沒有被更改？
這世界上真的有一雙隱形的大手，在篡改別人的記憶嗎？
莊小棗的腦子裏冒出這幾個玄乎的問題，不過當然，她沒有想到任何答案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
***
餵！你！說你呢！
你可能不能明白我有多麽愛你，但我碼字的全部意義就是為了你！
為了正在看的你，我一定要堅定地碼下去。
——借著標題向我的讀者表白
☆、情不自禁對不起
相澤和莊小棗手牽手去吃了麻辣燙。
等他們吃飽喝足後走出來，天已經蒙蒙地黑了。學校附近的巷弄又窄又長，正趕上花謝時節，小路上落英繽紛，像是走在畫中一樣浪漫。
相澤擡手幫莊小棗拾起落在頭上的花瓣，她只不做聲地看著他，羞怯的容顏是被染上了玫瑰色的霞。
飯後在樹下乘涼的大媽大爺指著他們小聲地說：“小情侶真是美好呀，啥都沒說，就拉個小手，女孩就雙臉紅撲撲的了。”
“美好”，莊小棗在心裏重覆著這兩個字，她想找到什麽深刻的詞來形容現在她的心情，想來想去，就只想到了“美好”。和相澤在一起的每個時刻，都美好得像被包裹在粉紅色泡泡裏的夢境。
似乎是很久以前就開始期待這樣的場景，期待得太久了，所以真實發生的時候就才感覺一點也不真切。她拼命睜大了眼睛去辨認也辨認不清，近視的眼睛被拴在眼鏡後，微微地泛酸。說到底，心裏還是缺了一點安全感的。
沒有戀愛過的少女不懂，為什麽戀愛中的女人總愛問男人：“你喜歡我的什麽？”
其實是因為想知道個確切答案，為了什麽你會喜歡我。感覺這種東西太虛無縹緲，怕你愛了我一天，但不會愛我每一天。總得是我身上有什麽特別好的東西，讓你迷戀，這樣才敢確信，你不會隨便離開我。
莊小棗默默地想了半天，都想不到她身上會有什麽特別好的東西是值得相澤喜歡的，特別普通她倒是有。
“在想什麽？”相澤晃了晃她的手，莊小棗控制不住地輕顫了一下。
莊小棗的手啊，可憐的手。本來被相澤輕輕一碰，她就手連著心一片酥到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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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雄才不管他，立刻殷勤地迎上前幫楊漾拉開椅子，順帶自我介紹：“美女你好，初次見面，我叫張雄。”
楊漾對他露出了一個很熱情的笑容，開口：“你好。那個，怎麽沒有看到相澤呀？”
“不知道啊，他說要去買什麽東西，就讓我們先來。”坐在一旁的杜北回答。
對待美女，大家的情緒都異常的高漲，連回答問題都是迫不及待的，仿佛她身上有個“快速搶答”的按鈕一樣。
不過那又有什麽用，人家楊漾一上來就是問相澤，其他人姓甚名誰她都不關心的。
“那他什麽時候來呀？”楊漾又接著追問了一句。
她說這話時包廂的門正好打開。
莊小棗還沒入座所以離門最近，就下意識的往門外看了看。先是看到了一雙骨節分明的手，然後看到那個人的臉。
劍眉，薄唇，也許是急著跑來的緣故，挺拔的鼻尖微微地泛紅，但這不影響他好看的容貌，反而給他增加了一點生氣。他的眼神像是夜晚的海，平靜而又深邃。
他看向她的時候，那片海裏好似被撒了一把細細的星光，隱隱約約地泛出了一絲柔和的光芒。
相澤知道自己會見到莊小棗。
即使周圍的人都說沒有見過這個人，即使所有他們曾經的交集都消失，即使他又在莊小棗的生命中缺席了三年。
但他就是知道，他總會見到莊小棗的。
這是他高中默默註視了三年的容顏。如果沒有怪事發生，他說不定正牽著面前這個人的手，最不濟的，也能上前說個好久不見。
可他不能，他只能像現在這樣，像打量著一個陌生人一樣地打量著莊小棗。
她的頭發長了很多，在腦後被不用心地紮成一個馬尾，散落的發絲輕輕地垂下。黑框眼鏡遮住了她半張臉，可眼鏡後的眼睛卻還是像被水洗過一樣幹凈透亮。
臉頰小了一圈，白白瘦瘦的讓人有點心疼。
你好啊，成年的莊小棗。相澤在心裏這麽對她說。
“小棗，你怎麽看人看得楞住了？”方楚在旁邊笑笑地提醒。
莊小棗這才反應遲鈍地移回了目光。
方楚把手繞到莊小棗的腰後，輕輕地掐了一把，用只有她們聽得到的音量說：“這可不是你該犯花癡的對象，他被楊漾相中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她回答。而後就不看相澤了，怕又陷入他容貌的魔力中。
楊漾把披散在胸前的長卷發撩到耳後，風情萬種地和相澤打了個招呼。
“你剛才去買什麽啦？”她問，句尾的語氣詞帶著點調皮的上揚。
“也沒什麽。”
說著他又瞥了一眼莊小棗，她沒在看他。包裏的糖炒栗子還是燙的，那溫度隔著衣服傳到他的胸腔，讓他覺得有點不好受。糖炒栗子是他去高中學校的車站旁買的。
以前莊小棗總是想吃來著。
好幾次他都看見她站在人家的攤位前眼巴巴地看，那家糖炒栗子一袋要二十塊，是比其他小攤小販賣的東西要貴。可是它又特別的香，每次有人路過，攤主就開始翻炒，那甜味一傳就傳得好遠。
莊小棗通常會選擇吃比較便宜的麻辣燙，因為一份糖炒栗子能買三份麻辣燙了。
但每次路過糖炒栗子，她還是被饞得不行。
相澤就想啊，哪一天能請她吃糖炒栗子就好了。
他等呀等，都沒有等到那個機會。
知道今天會見到她，他就突然特別想去買了給她吃。頭腦發熱的後果就是，他現在完全不知道要怎麽把這個糖炒栗子給她。
“大家快坐下吧，我們開吃！”段嘉招呼道。
但大家都坐下了後氣氛就變得有點尷尬。
在場的男女彼此之間都不熟，眼下在一個包廂裏，大家排排坐著，好像是出來相親的一樣。
想著活躍下氣氛，段嘉拿出了他之前準備好的真心話大冒險。
其實真心話大冒險這種東西就適合給心裏有秘密的人們玩，要是人們之間沒有點暧昧的情緒，還真是玩不起來。
恰巧現在場上就有這種情緒，男生想要多了解一點楊漾，而楊漾則想多點機會接觸相澤，段嘉一說要玩就好幾個人附和他了。
等菜差不多上齊了，游戲也開始了。
段嘉第一個抽，他抽的是大冒險的牌——“請吃下你對面的人給你夾的任何東西。”
他對面坐著莊小棗，於是大家就集中目光地看著她。
莊小棗泰然自若地夾起一個三文魚壽司，再在上面擠了一圈的芥末，怎麽說也不能辜負大家對她的期望嘛！段嘉長大了嘴，緊緊地閉上了眼睛。
她的筷子輕輕地往那大嘴裏一送，幾乎是同時段嘉的表情變得無比痛苦，鼻子裏呼哧呼哧地出著氣。
“太嗆了！”他尖叫。
“哈哈哈，剛剛小棗餵段嘉的畫面好溫馨啊！”方楚端了杯茶給段嘉。
“你別說，他們還真的有點夫妻相。”楊漾跟著方楚笑起來。
這一番亂點鴛鴦譜讓段嘉和莊小棗互相打量起對方來。
莊小棗心裏想的是：哪裏像啊？不就是因為他們今天都穿了白色的衣服，加上兩個人都戴了黑框眼鏡嗎！其他的，是人的不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，怎麽能說天下所有的大眾臉都有夫妻相呢？
段嘉卻發現，眼前的女孩長得好像不錯。
不屬於一眼就驚艷的類型，而是比較耐看的。主要是那黑框眼鏡和厚厚的鏡片讓人沒有了探究她臉的興趣，不然仔細看的話，她的五官是很精致的。
“額，那個，剛才學妹你是用你自己的筷子餵我了吧？”段嘉心情好地調戲了一下莊小棗。
“啊！！”莊小棗這才想到，立馬觸電一樣地松開了手上的筷子：“我不是故意的！”
“沒事沒事，我不介意。”看著她被嚇到的樣子，段嘉覺得她看起來又更討喜了幾分。
這時，一旁沈默著的相澤忽然開口了：“你不介意，她介意。”
剛才大家在笑的時候他就沒有笑，只沈著一張臉看著段嘉和莊小棗的互動。現在終於忍不下去了，站起來去給莊小棗拿了雙筷子。
“用新的。”他說。
“啊，謝謝。”感受到那人正靜靜地俯視著她，莊小棗連忙迅速地雙手接過筷子。
“相澤你過分啊，怎麽能這麽吐槽我呢！”段嘉嚷嚷著，“下一個換你抽，我看你抽中什麽！”
相澤二話不說就摸了一張真心話。
“在座的異性中，你有感興趣的嗎？”段嘉湊過頭去，大聲讀了出來。
女生這邊聽到這個問題都心照不宣地看向了楊漾，這是楊漾最關心的問題，相澤對她感不感興趣。這個答案關乎到她到底要不要拋棄一貫驕傲的姿態去倒追相澤，所以她幾乎是屏住了呼吸在等相澤說出口的話。
“有。”
聽到相澤回答了她想聽到的那個字，楊漾差點克制不住笑出聲來。果然，相澤冷冰冰的樣子都是裝的，她就想了，哪個直男會對美女沒有興趣啊？！
男生這邊聽到相澤的回答卻是一片愁雲慘霧，相澤要是對楊漾有興趣的話，他們就肯定沒戲了。看著楊漾掩飾不住的高興，大概不久就能聽到他們交往的消息了。
唉，俊男美女湊成對，剩下單身狗狂吠。
“換我抽了吧？”楊漾笑得眉眼彎彎：“林慧，把牌遞給我。”
她也想抽個真心話，最好也抽到“在場有沒有你喜歡的異性”這樣的，就不愁相澤不知道她的心意了。
而就在她要抽牌的時候，她看到林慧給她使了個眼色。
“你確定要選真心話嗎？”林慧提高語調問她：“也許大冒險會比較好玩哦！”
林慧和一幹舍友都是楊漾帶來助攻的，所以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林慧的意思。
“那我選大冒險吧。”楊漾翻開大冒險的牌。
那牌上明明白白地寫著——大冒險：親吻一個在場的異性。
現場的氣氛馬上被點燃了，大家都開始起哄：“哇哇哇！怎麽親！親哪裏？”、“選誰選誰？”……
楊漾羞怯地低下了頭，咬著唇，緩緩地指了一下相澤。
果然白馬王子都是配白雪公主的，受這氣氛感染，莊小棗也說了一句：“為何我的手裏多出了火把和汽油。”
相澤看著莊小棗看熱鬧的笑臉，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深不可測起來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 恢覆更新啦！自high中……
_(:з」∠)_困啊。
抓了蟲，異性寫成異形也是有點醉。
☆、朋友所愛不可欺
“我拒絕。”
相澤冷著臉說，這話一出就讓現場熱絡的氣氛煙消雲散。莊小棗疑惑地朝他望去，正好對上他看著自己的視線。
大概是錯覺吧——莊小棗怎麽感覺相澤是在瞪著自己呢。
楊漾狠狠地揪了一下自己的大腿，勉強擠出一個笑容：“是吧，我也覺得這個大冒險太過分了。”
“對、對，不然我們就跳過這個大冒險好了，”張雄跳出來打圓場：“作為不接受大冒險的懲罰，相澤再多抽一張牌！”
“嗯嗯。”楊漾笑著點點頭，不過她的眼睛裏沒有任何喜悅的神采：“快抽牌吧。”她催促相澤，希望這個尷尬的時刻能快點過去。
看著楊漾不自然的表情，莊小棗偷偷地在下面握了一下她的手表示安慰，想也知道，她現在的心情一定很糟糕。
看著她們兩個的小動作，相澤的眼神更冷了幾分，他沈默著，又抽了一張真心話牌。
“揭露在座的其中一人所做的一件不為人知的事情。”
男生們的神情紛紛變得緊張起來，他們常常找相澤幫忙，他對他們的各種糗事可是了如指掌的。
“怎麽來了題坑兄弟的啊！”杜北哀嚎。
“誰說我要說關於兄弟的？”相澤挑起英挺的眉，眼神落在包廂的角落。
“我要揭露……”他的音量不大不小，嗓音低沈而迷人地念出那個名字:“莊小棗的。”
莊小棗還以為自己聽錯了，她擡頭一看，卻發現其他人的表情也是和她一樣驚詫。
“莊小棗這個人吧，愛哭、膽子小、不會打扮、私下吃起東西來跟豬妖轉世一樣、腦子又不是特別好用。”他看著她說，即使大家都還都還沈浸在那驚訝中，“可是，很少人知道，她的身體裏又藏著矛盾的一面，這矛盾讓她變得那麽特別。膽小的她卻敢在危急時刻站出來幫助別人，跟喜歡的人表白；腦子不好卻一直很努力的讓自己笨鳥先飛，最終名列前茅。她的手也很巧，折出來的小愛心很好看……”
“等等，”楊漾打斷了他，她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莊小棗，聲音好像繃緊的弓弦：“這麽說來，你早就認識相澤了？”
“不認識啊……”莊小棗不知道怎麽說了，相澤說的那個，好像是她，好像又不是她。長這麽大，她都還沒有遇見真心喜歡的那個人，又何來的表白，她更沒有給別人折過小愛心。可是其它他所描述的又和她是分文不差，他是怎麽知道的呢，明明今天才是第一次見面啊。
“撒謊精。”楊漾拿起自己的包包憤然離席。
林慧和方楚狠狠地瞪了莊小棗一眼，也追著楊漾走了。
“等等我！”莊小棗朝她們喊，正要起身的時候她的手被人拉住了。
轉頭，她看見自己的手中被放了一個紙袋，是相澤給她的。裏面的東西已經放涼了，莊小棗不知道他的意圖，只想盡快和他劃清界限，不然就更難跟楊漾她們解釋清楚了。
於是，她松手了，那紙袋落在了地板上。關上包廂門之前，莊小棗聞到空氣中有很淡的糖炒栗子香氣。
相澤想要接住但來不及了，堅硬的鈍物咕嚕咕嚕地滾落了一地，維持著那個接物的手勢，他怔怔地看著地板。
包廂裏，一桌子的五顏六色的飯菜因為大家消失的食欲而變得黯淡，男生們面面相覷，等著第一個人站出來，對面色不善的相澤提問。
**
“開門啊，其他宿舍的人都看著了！”莊小棗在宿舍門口輕聲地說，祈禱裏面的人能給她點反應。
她在門口已經呆了十五分鐘，舍友們都不給她開門，附近幾個宿舍的人都在探頭探腦地觀察著了，就想發生點什麽八卦以供她們睡前開心一下。
終於，門鎖嗒地一聲開了，莊小棗立馬如釋重負地躲進了宿舍。
楊漾正冷著臉玩電腦，而其他兩個舍友都搬了張椅子坐在她旁邊。
“羊咩咩女神，小人錯了，錯得太離譜了，給小人個機會解釋吧！”莊小棗假裝甩著眼淚，一把跪倒在楊漾腳邊。
楊漾把腳轉了個方向，依舊不理她。
反倒是林慧先說話了：“莊小棗，你知道我們宿舍最討厭什麽吧？”
“知道知道！”莊小棗立馬點頭，前陣子林慧失戀，她們三個輪番上陣安慰她，順帶把林慧閨蜜和林慧男朋友罵了個底朝天。被閨蜜搶走男朋友什麽的，大家一致的觀點就是“婊.子配狗，天長地久”，從此閨蜜和男友都永黑。
“那你還明知故犯？”楊漾冷哼一句。
看楊漾跟她講話了，莊小棗激動得差點起身跳個舞。女生之間最擅長冷暴力，最難纏的也是冷暴力，其實有些東西攤到臺面上來講兩句就講清楚了，可是她們偏偏不願意溝通，只堵著一口氣老死不相往來。
“冤枉！我真的是第一次見相澤。”莊小棗舉起四個指頭，口齒清晰地說：“我發誓！”
“呵，那你的意思是他對你一見鐘情啊？不對，一見鐘情也不可能了解你那麽多事。莊小棗，在我示好失敗的時候，你一定在心裏冷笑吧。”楊漾維持不住冷冰冰的臉了，看著莊小棗的時候，她的臉上全是怒氣。
“冷笑？我有什麽好冷笑的，我完全是希望你們兩個好呀！相澤那種條件怎麽看得上我，當然是要超級大美女，比如你，才配得上他了。他之前說的話也沒有表示出對我一見鐘情啊，充其量是很了解我。但是我根本沒有折小愛心送人過，還有向喜歡的人表白我也沒做過，你們都知道的，我沒有戀愛史的，連暗戀都沒有過。”
莊小棗真是委屈的不行：“要有的話我肯定說出來讓你們給我出謀劃策，就算暗戀失敗也能給我們做個睡前談資不是。我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我的事，真的。”
“也是，小棗看上去確實不像是那種搶別人所愛的人。”林慧看莊小棗講得都快哭了，也出來幫她講了一句話。
莊小棗看楊漾的面色有點松動，就繼續說：“楊漾，你跟我一個初中，你也知道的，我成天就在學習，學校裏有哪個男生看得上我的？三年來我一個緋聞都沒傳過，在我們學校也從來沒有相澤這號人物啊！高中我上的是封閉式女校，更沒有機會認識男的了。哪來的機會接觸這麽一個大帥哥，還讓他對我這麽了解啊？”
“好吧，”楊漾思索了片刻又問道：“那你現在見到他了，也保證對他一點興趣也沒有嗎？”
“不敢！此男與我一個天上一個地下，可遠觀不可褻玩焉。”莊小棗說著，又舉起了她的四個手指頭。
“呼。”楊漾送了一口氣，又恢覆了從前那個高傲又可愛的樣子了：“我就想了，相澤連本美女都看不上，怎麽會看上你！不過這相澤也真是奇怪了，你說他是不是學過算命啊？”
“很有可能，”方楚提出一個更有可能的推測：“或者他會不會認識什麽很熟悉莊小棗的人，聽那人講的啊？比如莊小棗媽媽、表哥之類的。”
“這我就不知道了。”莊小棗看著楊漾消氣了，心裏的大石終於落下了。
“楊漾，我都沒講過吧，從初中那時候我就很佩服你了。不過那時候學校跟你玩的女孩子太多，討厭你的也很多，我就沒敢接觸太耀眼的你！”莊小棗有點激動地說。
“餵，幹嘛忽然畫風轉變，一副要跟我百合的語氣啊！”楊漾裝作嫌惡地推開莊小棗的臉。
她卻笑嘻嘻地繼續表白：“你記得不，校褲改小腳褲風潮是你帶起的，大家還學你在校服裏穿大帽子衛衣呢！還有還有，有次我們選班委，你直接上去跳了段舞，全班同學都看你看呆了……”
“哇，楊漾你身邊有個癡漢啊，觀察得這麽仔細。不過，這些事情現在看來都是你的黑歷史了吧，小腳褲風潮，噗哈哈哈！我估計下一句她就要說‘楊漾，我喜歡你很久了’，是吧？”林慧在一旁笑得不行。
“楊漾，我……”莊小棗故意停頓了一下，“人家從那時候就很想和你成為朋友了啦！誰知道後來我們這麽有默契，又考到同一個大學。還好高中我努力學習了，不然你藝考考得那麽好，肯定和我分開！嗯，總而言之，我就是想說，我很珍惜和你做朋友的。有多少人能同一個班級後又同一個寢室啊，這都是緣分。”
她講得很慢，語氣也挺煽情的，楊漾聽著聽著也被她勾得想起一些初中時候的事情。
“好啦，”她伸手摸摸莊小棗的頭，“相澤說的挺對的，其實你真是一個挺矛盾的人。看起來呆，心裏感情充沛的很，被你講得，我都不好意思剛才對你發火了。看著你很努力做事的樣子，也讓我時常很有動力的，你也別老妄自菲薄，過分自卑了，我也是把你當朋友的。”
“這畫面如此百合，導致我無法直視！”方楚的雙手收起了無名指和中指，再遮住了眼睛。
“那楊漾你還追相澤嗎？”林慧問。
“追，怎麽不追。這是本美少女第一次追人，他相澤憑什麽不喜歡我？我不允許！只有等我追到他，才能滅了他囂張的氣焰！”楊漾鬥志昂揚：“大家支持我不！”
“支持！”林慧舉起右手。
“一百個支持！”方楚舉起右手。
“無條件支持組織！”莊小棗舉起雙手。
“OK！請大家吃夜宵去！”楊漾揣上了自己的錢包：“剛剛那個什麽日本料理，吃得我一點都不飽。”
“好的，走起。”三人異口同聲。
宿舍又恢覆了一片和諧。
可這和諧又是如此的短暫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
☆、別扭精要表白了
說來也奇怪，之前不認識相澤的時候，莊小棗在學校從沒見過他。
認識了以後，就去哪都能見到相澤。
買早餐的小賣鋪，有相澤；上完課的教室外，有相澤；人煙稀少的學校食堂，有相澤；回宿舍的小道上，有相澤；在陽臺曬衣服，相澤就站在樓下看。
本來莊小棗還不確定相澤對她是什麽意思，但幾周下來，她自己也有點模模糊糊地察覺到了。
被校草關註的虛榮感和負罪感同時湧上心頭，導致了莊小棗一看見他就立刻轉頭，去往別處，這也讓相澤的臉色也一天天地變冷了。
人這種生物就和蘑菇一樣，越是漂亮呀、色彩鮮艷呀，就越是有毒。莊小棗看見相澤就很怕自己被他毒死，畢竟這麽英俊、還對她上心的蘑菇是很罕見的。
在她躲了整整一個月後，這天在圖書館，莊小棗被相澤攔下了。
“不好意思，我想和她單獨說話。”相澤對著莊小棗身邊的林慧說。
“別走。”莊小棗低著頭去扯林慧的袖子，她心裏沒底，怕林慧不在場她就受不住美色.誘惑而背叛組織了。
林慧猶豫地看了看莊小棗，又看了看相澤，問道：“為什麽你要和她單獨說話？”
“我要對我喜歡的人表白。”相澤看到莊小棗的頭唰地一下低得更厲害了：“這個理由可以嗎？”他像是在問林慧，卻是在看著莊小棗的。
他用指尖輕輕地挑起她的下巴，讓她與自己對視。
於是，莊小棗看到了一雙像湖水一樣深邃的眼眸，有著萬般尖銳的秘密，卻又有柔情深藏。
“可以嗎？”他又重覆了一次。嗓音低沈，撩動人心，仿佛某種不容拒絕的咒語。
她似乎是點了頭。
反正，等她回過神時，林慧已經不在她身邊了。莊小棗下意識地想快點溜走，但是來不及了。
圖書館的燈是暖色調的，一絲不差地打在相澤的後背上。
他步步緊逼，最後把莊小棗逼到圖書館一個小小的角落，用手圈住。再慢慢地俯下身，說：“你已經失蹤了三年，現在還要跑去哪裏，嗯？”
因為靠的太近，莊小棗完全不敢直視他。只覺得自己的戰鬥力越來越弱，想說的話也都變成了一團漿糊：“我沒有失蹤，還有……上次我們是初次見面啊。然後，那個……為什麽說要表白？對我嗎？可是為什麽呀？”
“初次見面？”相澤微微地勾了勾嘴角，這動作讓他看上去多了幾分邪氣：“啊，那我大概是對你一見鐘情了吧。”
莊小棗憋著一口氣，等他說完下面的話，不過她懷疑自己在那之前就會窒息而死。
相澤的聲音很輕，溫熱的氣息越來越近：“你以為說出那些話是我一時沖動嗎，我告訴你，不是的。我是經過了深思熟慮後才說出口的，把你和別人湊成對，或者把我和別人湊成對，都是我無法忍受的。”
他嘆了口氣，又說了莊小棗聽不懂的話了：“趁早快刀斬亂麻，我們就能早一點在一起了，莊小棗，本來我們三年前就能在一起了。”
“三年前？可是我之前真的沒見過你啊！”莊小棗憋屈地扁扁嘴：“難道說，我和你的前女友長得很像？”
“不是，我說的就是你。”
相澤凝視著她，心無旁騖：“雖然我接下來講的話會讓你覺得我很奇怪，但我還是希望你能聽完。”
“你可能覺得我很陌生，但其實我從小就認識你了。小時候你叫我相澤哥哥，我媽問你要不要跟我定娃娃親，你還不樂意來著。我們因為這件小事吵架，在和好之前我就被我爸接走了。然後就在那天，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我一直以來的成長背景一瞬之間被改變了，原本來自離異家庭、孤僻的我，變成了來自健全家庭又樂觀開朗的人。周圍的人都不記得你，我一次次向他們的詢問都沒有結果，反而把自己變成了大家眼中的臆想癥患者。”
相澤用手指止住了莊小棗想要提問的嘴，繼續說。
“就在我自己也以為你真的是幻覺的時候，高中的我又遇見了初中的你。我跟你一起坐同樣的公車上下學，整整三年。我在等你主動跟我敘舊，等啊等，等到最後，竟然等來了你對我的表白。我特別開心，因為你喜歡我，所以那麽開心的。我們說好在車站見，結果我在車站等了很久你都沒有來。然後，就又發生了小時候的那件事。”
“你是說，我又不認識你了？”她問。
“是的。我從一個之前根本沒聽過名字的一類高中畢業，這個學校在我爸所在的城市。我父母又成了離異的關系了，而我跟著我爸。所有的東西又跟之前的不一樣了，我去你以前的家找你，你也不住那裏了。我只好回到有你的城市讀大學，希望能碰到你。那之後，我就開始想啊，當初你跟我表白我直接牽住你的手該多好。或者更早再公車上看見你，我就主動和你搭話。從前的我太別扭，心裏想的話都不敢說出口，讓我們又錯過了那麽久。”
他已經說了很多，把他能想到的，都托盤而出了。
他想這次由他來開口，對她表白：“這也是為什麽今天我站在這裏，莊小棗，就算真的有什麽不可抗拒力，我也想盡可能地跟你在一起久一點。”
他的語氣是那樣的困惑又悲傷，這樣的情緒讓她也跟著一起仿徨起來。莊小棗已經被打動了，即使相澤講的故事很科幻，即使他說的故事她完全沒有印象，但她還是想要相信他。
因為他的眼睛啊，那雙寫滿了認真的、明鏡一樣透亮好看的眸子裏，此刻倒映出了一個莊小棗。
腦子會騙人，但是心跳是騙不了人的。在離他這麽近的地方，她劇烈的心跳已經無處遁形。
相澤對她或許不是一見鐘情，但她對他卻是的。
包廂外的那一張臉，早已在她的心裏埋下了無數根錯綜覆雜的菌絲，等到她發現這朵剛冒出心尖的毒蘑菇時，內心深處的土壤已經被密密麻麻、綿延千裏的菌絲占據了。
現在就算是摘掉這個毒蘑菇，也除不完那些細密的念想了。
可是，毒蘑菇怎麽能修成正果，熬成受人祝福的湯呢？
她的腦子還有一個聲音在問她那句話呀。
——楊漾怎麽辦？
重色輕友、奪人所愛、綠茶婊，這些詞一個個沈沈地壓在她的身上，每一個，她都承受不住。
所以她只能回答相澤：“對不起，我還得再想想。”
事實上，她一點也不想說這句話的。
她憑著什麽讓相澤要等她想清楚呀？他可是相澤啊，優秀的、被那麽多人喜歡的相澤。萬一他等著等著，收回了今天的告白，那要怎麽辦？
“好。”超乎她預料，相澤一下子就答應了。
他松開了圈住她的手，改為牽著，修長的手指幹燥而溫暖。
“可以算是我預支的一點福利嗎？”相澤笑盈盈地問。
莊小棗很少看見相澤的笑容，被他這樣一笑，別說被預支福利了，就算他要向她借錢，她也是會把全部身家都借出去的。
“可以的！可以的！”她也仰頭朝他微笑。
莊小棗有一個不深的梨渦，只有在特定的表情時才會露出來。比如現在，她淺淺地笑著，臉上那個梨渦就顯露出來了。這讓她的笑容像是被灌了蜜一樣的，甜甜膩膩的。
“我們一起吃晚餐好不好，我再跟你講講以前的事。”相澤對她提出邀請。
“行吧。”莊小棗咬咬牙，算了，今晚的晚自習就逃掉算了。
“那你想吃什麽？”
“嗯……我想吃麻辣燙！”莊小棗實在是很需要麻辣燙來刺激一下她的味覺，以此淡化她今天被表白的所受到的刺激。就是不知道相澤會不會不喜歡吃這種東西，她有些期待地看向相澤。
“那就吃麻辣燙，你真是為我省錢。我們回母校吃吧，我記得你特別喜歡吃車站那邊那家麻辣燙。上次我去買糖炒栗子的時候，看到那家小攤的老板還在開店。”相澤不覺得她的要求奇怪，反而附和了她。
糖炒栗子……莊小棗心虛地想起了，第一次見面，被她甩開的糖炒栗子。是他特意回母校車站那裏買的呀，他怎麽會知道她以前上學時一直想吃那個呢？就連她愛吃車站那家麻辣燙，他也知道，的確是很了解她。
莊小棗開始真的有點相信了，相澤所說的“被更改的回憶”這件事。
是只有他的記憶被更改了呢？還是大家的記憶都被更改了，唯有相澤的記憶沒有被更改？
這世界上真的有一雙隱形的大手，在篡改別人的記憶嗎？
莊小棗的腦子裏冒出這幾個玄乎的問題，不過當然，她沒有想到任何答案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
***
餵！你！說你呢！
你可能不能明白我有多麽愛你，但我碼字的全部意義就是為了你！
為了正在看的你，我一定要堅定地碼下去。
——借著標題向我的讀者表白
☆、情不自禁對不起
相澤和莊小棗手牽手去吃了麻辣燙。
等他們吃飽喝足後走出來，天已經蒙蒙地黑了。學校附近的巷弄又窄又長，正趕上花謝時節，小路上落英繽紛，像是走在畫中一樣浪漫。
相澤擡手幫莊小棗拾起落在頭上的花瓣，她只不做聲地看著他，羞怯的容顏是被染上了玫瑰色的霞。
飯後在樹下乘涼的大媽大爺指著他們小聲地說：“小情侶真是美好呀，啥都沒說，就拉個小手，女孩就雙臉紅撲撲的了。”
“美好”，莊小棗在心裏重覆著這兩個字，她想找到什麽深刻的詞來形容現在她的心情，想來想去，就只想到了“美好”。和相澤在一起的每個時刻，都美好得像被包裹在粉紅色泡泡裏的夢境。
似乎是很久以前就開始期待這樣的場景，期待得太久了，所以真實發生的時候就才感覺一點也不真切。她拼命睜大了眼睛去辨認也辨認不清，近視的眼睛被拴在眼鏡後，微微地泛酸。說到底，心裏還是缺了一點安全感的。
沒有戀愛過的少女不懂，為什麽戀愛中的女人總愛問男人：“你喜歡我的什麽？”
其實是因為想知道個確切答案，為了什麽你會喜歡我。感覺這種東西太虛無縹緲，怕你愛了我一天，但不會愛我每一天。總得是我身上有什麽特別好的東西，讓你迷戀，這樣才敢確信，你不會隨便離開我。
莊小棗默默地想了半天，都想不到她身上會有什麽特別好的東西是值得相澤喜歡的，特別普通她倒是有。
“在想什麽？”相澤晃了晃她的手，莊小棗控制不住地輕顫了一下。
莊小棗的手啊，可憐的手。本來被相澤輕輕一碰，她就手連著心一片酥到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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